罐装八角

没有觉悟的战斗必然滑向虚无主义

【2022柯同清明】【信繁中心】向墓碑献上最后一束花

上一棒:@柠. 

下一棒:@依维格兰斯草莓酒 


*人活着不能没有浅野信繁!

*看见活动里搞信繁的人太少了…岂可修!紧急码文!

*OE不BE(个人认为)!看得愉快!




SUMMARY:他说,我走了,然后这个世界上干干净净。

                       最好什么罪孽也别留下。



01


浅野信繁向墓碑献上最后一束花。

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这松软的土地之下埋的是谁——是谁又得到了永恒的,安稳的长眠。他只是来给同期扫墓的时候,为了给卖花的老人减少点负担,早点收摊回家,便把摊子上的所有花都买走了,没想到还能多出来一束。

他把花放在墓前,像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墓碑上什么字也没有,洁白的大理石光滑无瑕,他哑然。

世人大多爱在石上重重刻下自己一生的功名,或是个成功的商人,或是个知名的政治家,慈善家,亦有写他这一生达到了无人能及的高度以展示自己的高端大气的。

无名无姓,无赞无评的碑,少有。


但也不是没有。

有缉毒或卧底的公安,墓碑无字,或是根本没有墓碑。

一个生前为了人民的利益而奋斗,为了打击黑暗而死去的人,最后被埋在一个小土坑里,蛆虫不会因为他的功绩而不啃噬他,他的肉体也不会因为他离开身体的光明的灵魂而永垂不朽。

他的死,他的每一件事,最后都只会变成档案里的一小句话,大众不会知道,甚至内部也少有人知道。


值得吗?


浅野信繁没由来的难过。

他蹲下来,指尖摩挲着墓碑的边缘,心口一阵揪痛,似乎是与土地下的那个人产生了共鸣。

自从卧底任务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活。

即使他的政府,他的国家,他的人民允许了,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因为那数以百计的人命,因为那个想要逃出组织和妻儿安稳过日子却被一枪爆头的男人,因为那个恰好坐了那架飞机刚刚买了新的泰迪熊的女孩,因为那背负着瑞典特工局的使命的却因失血过多而死的佳丽酿。

他忘不掉的,他知道自己忘不掉的。

不管是zero、小哀或是哥哥的一再劝说,他都无法理解,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背负的痛苦与枷锁。

为了大多数人而不得不牺牲少数人的利益,冠冕堂皇的借口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屡次张开口想要和解,喉头却越发的收紧,最后呼吸都困难。

他的手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覆盖上了厚重的鲜血,顺着指甲缝流下来,从每一个毛孔中溢出来,不痛,心中的压抑感却强烈,他手中的枪攥紧又松开,紧紧地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时,一切又恢复原样,他依然穿着审判前那身淡蓝色帽衫和黑色的牛仔裤。


抱歉。

浅野信繁苦笑,我想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02


降谷零捧着花,和松田阵平一起走到同期的墓碑前。

一捧、两捧。

其实就像是定点打卡一样,每年都要来几次。

零起身去和班长的家人交谈,松田阵平依然蹲在萩原研二的墓前,向零致意让他快去。


松田阵平又带上了黑墨镜,墓碑上的萩原依然笑得恣意,就像是他在死去前轻快的声音:

“我要是死了你就帮我报仇吧。”

松田阵平记了三年,最后也险些死在炸弹犯的手里,而幸好——真不想用这个词,组织在很久之前就盯上了他。


“我还是活着,但没能亲手给你报仇,真是不好意思了呢,hagi。”


没关系哦,本来也不是很执着于这个来着,只是想在临死前多和你说两句话。


松田阵平点燃了一根烟,氤氲的白雾腾腾上升,迷迷蒙蒙的火星在雨中显得格外明亮,黑伞下,他的卷发有些潮湿。

“啊,但你这家伙应该是不会怪我的。”


嗯…这么想倒是没错呢。


他静静地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手写信被火舌吞没,直至最后没有东西可烧,被雨淋熄。

“我自从那一天起就开始认真地穿防护服了,后来我被同一个人炸死,但是一个黑暗组织把我救下来了。”


诶、?你有病吧,我他妈让你铤而走险了吗,自己热血上头就会出坏事这个事实自己心里没数吗?松、田、阵、平!!!


他轻声的笑,就连自己说出这句话来都觉得有趣。

“然后我忘记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我想在我被洗脑的时候,大概是做了不少的坏事的。”


不爱惜生命!!!!!!!!!!遭报应了吧!!!!!!!!


“只是我都忘了。”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但是忘了…忘了也好啊。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原谅我自己,他们都说我应该原谅。”

“你怎么想啊,hagi。”


好好地活下去,松田。

雨中一阵暖风袭来,并不冰冷,却裹杂着一些熟悉的气息,水滴触碰在松田阵平的衣服上,濡湿了他的衣角。

我还是想要你安心的,健康的,长长久久的活着。


“景那家伙,如果也能像我一样失忆就好了。”

松田阵平拍拍裤子,向前走去。

“好好读读我的信啊,hagi。”


我会的。




“照顾好景。”




03


请原谅我的懦弱。

其实我想过忘记,想过放弃我的另一面去过崭新的人生。

无论是梅斯卡尔或是诸伏景光,在两个人的身份间的平衡实在太难寻觅,前两天梦见在警校的时候,彼时我们尚能谈笑间锄奸恶拆炸弹,偶尔也会好奇为什么警校生面前会有如此之多的案子,最后也只用柯学定论来推辞。


“如果是在柯南的世界里,组织一定会被消灭的吧。”


曾经这样推诿责任般的想过,只是安稳地成为一个名刑警,逗逗几个小孩玩,难道不也是很快乐的吗,zero这家伙可是这世界里最火爆的男人啊…不会死去吧。


可是能够忍受吗。


看见多少国家医学人才被酒厂强制扼杀掉亲人,不得不违背良心做着黑暗的事情;看见多少小孩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父母被黑衣人杀死,却只能死死地捂住嘴巴在壁橱里哭;看见多少人死于恐怖袭击,被撞倒的大楼脚下血淌了一地,惊慌中跳下的男孩于高空中无声的尖叫是他最后的遗言。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明明知道很多内幕,却毫无作为。


那么我也是杀死他们的凶手之一啊。


多少次在狙击任务结束后窝在墙角干呕,就连胃酸都涌了出来,直到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嘶吼的像是要把灵魂都流出,仅仅剩下一具空壳。


没有人能理解诸伏景光。


他多矛盾。为了达成目的下手极狠,却总在午夜梦回间下跪忏悔,他爱世人,但他恨自己,难以抑制的自我厌恶,致使每一次受伤都宛如一次重生。


胸口的枪洞,不曾间断的人体实验,潜藏在身体中的病毒。


他的肉体死过很多次,但他没有彻底死去,大概是因为他还想拯救,他还想做谁的英雄。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尘埃落定。


他的心也死了。




“可是hiro,我还是觉得你是英雄。”




04


降谷零拿着两捧花,终于放了一束在班长的墓碑前。


“呦…班长。”

“今年我又来看你了,但是和松田一起。”

“挺想你的,今年多给你带了点钱,尽量能给你的牙签镶上金吧。”

“你和娜塔莉小姐在那边怎么样,结婚了吗。”


降谷零蹲在地上,将一罐牙签放在墓碑前,纵使旁人频频侧目也恍然未觉,雨声淋在伞上,飞溅起的雨滴又落在没有封口的牙签盒里,不知多久之后就要发霉了,就像警校时他们宿舍安空调的那面墙上爬满了因为废水而生出的霉菌。


黏糊糊的,老被班长刮下来吓唬景光要扔到他的头上。


他不自觉地笑出声。


hiro。


与浅野信繁相处的时候,不是不觉得熟悉,而是太熟悉,反而感到警惕。


他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所以不敢认,也大概永远不会认,因为害怕希望一次次的落空,所以封闭耳朵,闭上眼睛,不再感知浅野信繁的一切迷惑性线索。


他的挚友,他的战友,他的景,已经死了,死在那个鲜血飞溅的天台上。


是他看着他倒下的。


降谷零拿走了诸伏景光的手机,幸而还有最后一分理智,他逃到了安全屋。枯坐在椅子上,太阳一点一点从西方升起,他等着时空的悖论,似乎只要等的足够久hiro就会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笑着喊bourbon。


但是没有。


他本来应该等到在一切都结束的几年之后高兴地站在阳光底下,在明媚的春光与樱花中拨弄着木质吉他,他们不正是为此而奋斗的吗,他没理由等不到啊。


没人能叫醒降谷零,自从诸伏景光死去之后活着的一直都是安室透。


然后他终于知道了浅野信繁便是诸伏景光。


他却找不到他了,他愿徒手将一片废墟翻找个遍,也想让浅野信繁活下来,他在迷蒙中看见浅野信繁笑着向他伸出手。


转眼却又被绯色填满。


浅野信繁终于拯救了降谷零,可是降谷零救不了诸伏景光。




只有诸伏景光能拯救诸伏景光。

但他不愿意。




05


浅野信繁向前走的时候才发现前面围着一群人,大概是有人在送葬吧,他思索片刻,决定去凑个热闹。


人群中,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金发男人,手里捧着一束花,花瓣被打的散落,没有撑着伞,西服和发丝都被彻底淋湿了,他紧紧地抿住唇,眼圈发红。


啊,是zero,他怎么会在这?


浅野信繁匆匆向前走去,想要拍拍降谷零的肩膀,却又发现了诸伏高明。


他没有穿一贯的蓝色西服,但黑色的羽织也很衬他,兀自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双手抱胸,被雨水打湿的发丝黏在脖颈上,默不作声。


转过身来,小哀也打着黑伞站在队伍的前列,其实她穿黑色挺好看的,浅野信繁屡次想要给她换上黑色的小洋裙她都以黑色ptsd为由拒绝,什么嘛,现在看来她完全只是不想和她的哥哥玩奇迹哀哀。


松田也在,黑色的墨镜被他扶正,就像是二胡艺术家阿炳,他的拳头握紧,用力到微微颤抖,几次假装无人知道般的深呼吸,来排解他的痛苦。


工藤新一、毛利兰、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跟在后面,毛利兰不住地抽噎着,工藤新一的手搭在毛利兰的肩膀上,在她耳边细语着安慰的话,即使自己的情绪也几乎控制不住,大阪小情侣没有带笑,服部平次正戴起了帽子,远山和叶垂着头,情绪低落。


小五郎也表情肃穆,雨伞上的水滴答滴答地落下来,好像忽然无法忍受了一般掀掉雨伞,任由大雨倾盆。工藤优作沉默着,终于也收起了雨伞,拄着伞向前走去。阿笠博士长叹一口气,不住地安慰着旁边哭的稀里哗啦的少年侦探团。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站在一起,她把头埋在赤井秀一的风衣中,小声啜泣着。世良真纯也不说一句话,标志性的虎牙从没有露过面。京极真和铃木园子站在一起,铃木园子的表情麻木。


“我还是很难相信。”


“我也是。”


加快几步赶到墓地,发现那土坑中的棺材周围围着一圈人。


身穿高贵和服的优雅女性,带着金丝框眼镜的干练男人,黑发眼睛却深邃的沉默神秘人,病弱地坐在轮椅上的莫里亚蒂和他怀中咪咪叫的苏格兰折耳猫。


浅野信繁宛如被召唤一样来到棺材周围,鬼使神差般地又拿出了一束花,向棺中人献上。


“我是高柳千鹤,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鄙人渡边久。”


“梅斯卡尔。”


“其实我没有准确的名字,不如叫我莫里亚蒂,这是我,是一只苏格兰折耳猫。”


“喵——”


“我是…浅野信繁。”




“终于等到你了。”渡边久看了一眼手表:

“是时候埋葬了。”




“谁?”

“诸伏景光。”


身后的人群越来越接近,时间紧迫,浅野信繁只能快速地瞥一眼棺中的人。


他紧紧地闭着眼睛,白色衬衫的左胸前被染红,浅野信繁向前迈步,想要进行更深刻的告别。


梅斯卡尔拦住了他:


“没必要,他不需要同我们这些罪人再见。”


第一把土由高柳千鹤撒上,告别他的面容;第二把土由渡边久撒上,告别他的躯干;第三把土由梅斯卡尔撒上,告别他的大脑;第四把土由莫里亚蒂和苏格兰折耳猫共同撒上,告别他的四肢;最后一把土交给浅野信繁。


告别他的心脏。




06


浅野信繁向墓碑献上最后一束花。


他静立了一会,转身离开。





FIN.




说是OE,是因为这个结局可以有两个解释

一个是信繁还没死,但是他亲手埋葬了过去的自己。

一个是信繁死了,现在存在的只是他的灵魂而已。


还有其他解释大家就自由心证。

这篇我写的很开心,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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